第(2/3)页 县令静静地听着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。 直到武大郎说完,他才慢悠悠地开口:"你说西门庆强抢你老婆,可有证据?" "有!"武大郎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,"这是西门庆派人送来的信物,说是要纳我家娘子为妾!" 那手帕是林晚星连夜绣的,上面绣着一对鸳鸯,角落里,用金线绣着一个极小的蛇缠莲符号——那是她故意留下的破绽。 县令接过手帕,在看到那个符号的瞬间,瞳孔猛地一缩。 "这符号……"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官服内衬。 那里,也绣着同样的标记。 只是他的标记,比西门庆的少了一片莲花花瓣,比王婆的又多了一片。 白莲教内部,等级森严,符号便是身份的象征。 圣女、护法、堂主、香主、普通教众……每一级,都有细微的差别。 而这个潘金莲,一个卖炊饼的老婆娘,怎么会有护法的标记? 难道,她真是圣女? 县令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。 他想起昨夜收到的密令——圣女现世,不惜一切代价带回总坛。若不从,杀无赦。 密令来自总坛的"佛爷",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存在。 "武大郎,"县令的声音突然变得温和起来,"你所说之事,本官会派人详查。你先回去,等候消息。" "啊?"武大郎愣住了,他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。 "怎么?还不走?"县令笑了笑,"莫非,你想留在县衙过夜?" 武大郎吓得一个激灵,连连磕头,然后连滚带爬地跑了。 看着他狼狈的背影,县令的笑容一点点消失。 "师爷,"他低声道,"派人去把潘金莲'请'到县衙来。记住,要客气一点,就说……就说本官想了解一些王婆案的细节。" "另外,"他顿了顿,眼神变得阴冷,"去通知西门庆,告诉他,武家的案子,本官接了。 让他最近收敛点,别坏了'大事'。" --- 牢房里,武松盘腿坐在干草堆上,手里捏着一块馒头,慢慢地嚼着。 他的目光扫过牢房的每一个角落,扫过那些看似普通、实则暗藏玄机的墙壁, 扫过那些送饭的狱卒腰间的佩刀,扫过那些刀柄上刻着的、极小的标记。 蛇缠莲。 这个符号,他太熟悉了。 从他十二岁逃离清河县那天起,这个符号就像噩梦一样缠着他。 他爹死前,手里攥着一块碎布,布上便是这个符号。 他娘留下的玉佩上,也是这个符号。 他以为,只要他跑得够远,就能摆脱这个符号。 可他错了。 这个符号,遍布整个大宋。 茶楼、酒肆、县衙、军营……甚至皇宫大内,都有这个符号的影子。 白莲教,就像一株毒藤,已经深深扎根在这片土地的每一寸肌理里。 他这次回来,本就是想查清当年父母之死的真相。 而潘金莲的出现,以及她身上那与"圣女"相关的种种迹象,让他意识到,自己可能卷入了一个比想象中更大的漩涡。 "打虎英雄,吃得可好?" 一个狱卒走过来,放下一只烧鸡,一壶酒。 武松看了他一眼,没动。 狱卒笑了笑,压低声音:"护法让小的转告您,今日之事,是误会。 王婆是自作主张,坏了规矩。 护法会在老爷面前为您求情,明日便可放您出去。" 武松终于开口了,声音冷得像冰:"哪个护法?" 狱卒一愣,随即道:"自然是……西门大护法。" 武松冷笑一声,抓起烧鸡,撕下一条鸡腿,放进嘴里大口嚼着。 "回去告诉你的护法,"他咽下一口肉,眼神像刀子一样盯着狱卒,"我武松的命,不值钱。 但他若敢动我哥哥嫂嫂一根汗毛,我保证,他会死得比王婆还难看。" 狱卒的脸色变了变,干笑两声,退了出去。 武松看着他走远,脸上的冷笑一点点消失。 他从怀里掏出那块玉佩,借着牢房里昏黄的油灯仔细端详。 玉佩上的蛇,是七寸蛇。 莲,是九瓣莲。 他记得,娘的玉佩,蛇是九寸,莲是七瓣。 而西门庆的,蛇是五寸,莲是十一瓣。 这里面的规律,他还没完全摸透。 但他知道,这符号,绝不仅仅是一个标记那么简单。 它可能是一张地图,一把钥匙,或者……一个阴谋的邀请函。 --- 林晚星正在家里收拾东西。 她知道,县令很快就会派人来"请"她。 在那之前,她必须做好准备。 第(2/3)页